這是姐姐死后第七天，蕭燼把她關在這里，每天只送一碗清水。

她摩挲著腕間偽造的雪痕胎記，突然聽見鐵鏈摩擦聲由遠及近。"起來。

"蕭燼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。陸昭霜抬頭，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——男人眼窩深陷，

眉骨刀疤泛著不正常的紫紅，腰間玄鐵鏈纏著幾縷白發(fā)，發(fā)梢還沾著未化的雪粒。

"帶我去看。"鐵手套掐住她肩膀，"她死的地方。"陸昭霜心跳漏了半拍。

那間密室是林夙臨時布置的，根本經不起細查。她正想編個理由搪塞，院外突然傳來打斗聲。

一支羽箭破窗而入，釘在蕭燼腳邊，箭尾系著的紫綢帶獵獵作響。

"裴九的箭..."老周沖進來時左肩插著半截斷箭，"大人小心！有埋伏！

"蕭燼揮鏈擊落第二支箭，把陸昭霜推到石床下。箭雨持續(xù)了足足半刻鐘，

最后一聲弓弦響過，院墻外傳來裴九心腹的喊話："蕭大人！

我們老爺請您看場好戲——城南亂葬崗，陸姑娘的墳被人掘啦！

"陸昭霜感覺掐著她肩膀的手驟然收緊。蕭燼的呼吸變得粗重，喉結滾動數(shù)次后突然松開她，

轉身從暗格取出個烏木匣子。掀開蓋子時，

陳舊的藥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——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三百多張藥方，全是陸昭雪的筆跡。

"你姐姐..."蕭燼指尖撫過最上面那張，"每日都在寫這個？"陸昭霜爬過去一看，

頓時鼻尖發(fā)酸。那是張治療內傷的方子，姐姐生前總在半夜偷偷寫，寫完就塞進墻縫。

她曾好奇問過緣由，姐姐只說："有人會疼。""翻過來。"蕭燼突然說。

牛皮紙背面朝上的瞬間，陸昭霜捂住嘴。褪色的藥汁勾勒出四個小字：蕭燼，別疼。

"每張都有。"蕭燼抓起整疊藥方對著光，那些藏在藥材名背后的字跡逐漸顯現(xiàn)，

像無數(shù)個沉默的詛咒，"三百零七張，

從她進府第一天開始..."院外突然傳來雪貂的尖嘯。陸昭霜趁機掙脫，

抖出個香囊："姐姐的骨灰...我只搶回這么多..."香囊落地的聲響驚飛了檐下麻雀。

蕭燼跪下去拾時，一粒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