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站在臨川市政檔案館厚重的石階下，像一只被雨水打濕的流浪狗。他需要錨點。

需要鐵證。證明沈知秋曾呼吸過這里的空氣。檔案館三樓。消毒水和舊紙張混合的沉悶氣味。

值班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，鏡片后的目光帶著公事公辦的疲憊。“查個人。沈知秋。男，

1995年左右出生，本地人?！绷帜穆曇舾蓾ｆI盤敲擊聲清脆?！吧蛑?？

”女人皺眉，屏幕光映在她鏡片上，“你確定有這個人？”林墨的心猛地一沉：“什么意思？

”“系統(tǒng)里沒這個名字。確定沒記錯？”她攤手。“不可能錯！我認(rèn)識他二十年！

”“那可能是注銷了，或者……”她頓了頓，目光帶上審視，“根本沒登記過。”“地址！

北區(qū)，老公寓，302室！查那個地址的登記信息！”林墨身體前傾，

指關(guān)節(jié)按在冰涼的柜臺上發(fā)白。女人起身，走向后面高大的檔案柜，抽出厚重的登記簿。

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放大。她手指劃過一行行名字。“302室……”她停住，

“登記在一個姓林的名下。單人戶?！薄傲质裁矗俊绷帜犚娮约旱穆曇粼诎l(fā)抖?！傲帜?/p>

”嗡——大腦一片空白。仿佛有人在他顱骨內(nèi)引爆了一顆炸彈?！皼]有其他人登記過？

”他聲音嘶啞?！皼]有?！迸颂а劭此凵窭锏膶徱曌兂闪瞬灰撞煊X的憐憫，

“你就是林墨先生？你……還好吧？”林墨沒回答。轉(zhuǎn)身。逃離。沖出檔案館大門。

陽光刺眼，街道喧囂。他站在人行道上，卻感覺被拋進了真空。世界在周圍流動，

他像一塊靜止的礁石。他掏出手機，指紋解鎖，調(diào)出身份證照片。照片上的人，是他。

一個冰冷的問題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神經(jīng)：如果沈知秋從未存在……那“林墨”，是誰？家。

熟悉的門，熟悉的鎖孔。鑰匙轉(zhuǎn)動的聲音異常清晰。林墨像一具被抽掉骨骼的皮囊，

癱倒在書桌前。電腦屏幕映著他失魂落魄的臉。那句話在腦海里反復(fù)循環(huán)，

如同惡毒的咒語：“你連他的生日都不記得?！笔种笩o意識地移動鼠標(biāo)。桌面圖標(biāo)滑動。

一個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