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容刻板如石雕，手里捧著一卷黃綾圣旨。"太后鳳體違和，欲食素齋。

"徐尚食冷眼掃過蘇團兒，"聽聞你會做'仿葷素菜'，今日申時前呈上'玲瓏肉'，

若得太后賞識，免你偷食之罪。"蘇團兒心頭一緊。素齋仿葷是宮廷大忌，

前朝就有廚子因"以素亂葷"被砍了手。這哪是機會，分明是殺局！"食材呢？"她問。

徐尚食冷笑，命人抬來一筐爛菜葉、半袋生蟲的糙米，和一桶渾濁的井水。"哦，對了。

"臨走前，徐尚食意味深長道，"按規(guī)矩，素齋不可用葷油、蛋奶、蜂蜜——違者，

以欺君論處。"灶臺前，蘇團兒盯著那堆"食材"，忽然笑了，深吸一口氣，

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她拿著一個冬瓜去皮，挖出最綿軟的瓜瓤，搗碎后混入糙米漿，

鋪在竹屜上蒸半刻鐘，

形成半透明的"肥肉"紋理然后又從一堆爛菜葉中挑出還算完整的萵筍，

切絲后用石臼捶打至纖維松散，加入核桃碎（從老鼠洞里掏的存貨）模擬肉絲口感。

接著在米漿中加入少量皂角水，用竹片刮在"肉"表面，炭火快烤形成焦脆層。最后，

她取出一只小瓷瓶——這是昨夜"陸七"偷偷塞給她的，瓶底沉著幾粒晶瑩的巖鹽。"成了！

"蘇團兒看著盤中那方"五花肉"，三層分明，肥瘦相間，連皮下的毛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
慈寧宮里，檀香繚繞。太后斜倚在軟榻上，滿頭銀絲襯得那張保養(yǎng)得宜的臉愈發(fā)威嚴。

徐尚食親自端著"玲瓏肉"上前，嘴角噙著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。"這就是那丫頭做的？

"太后用銀筷戳了戳，"倒是像。"銀筷忽然被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截住。"皇兒？

"太后詫異地看著突然出現(xiàn)的皇帝。楚御——年輕的帝王一襲明黃常服，

面色凝重極為警惕："兒子替母后試菜。"不等回應，他已夾起一塊"肉"放入口中。

蘇團兒跪在殿外，聽見里頭"咔嚓"一聲脆響，接著是長久的沉默。她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

殿內，楚御緩緩咀嚼。十年了。自十五歲那場毒殺案后，他的味覺就像蒙了一層紗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