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?shù)谝欢溲珒?yōu)曇穿透瓦當綻放時，我正在修補陸離心口的龍鱗裂隙。

他腕間浮出的共工圖騰突然暴長，青金石顏料混著龍血，

在《萬里江山圖》上洇出妖異的紋路。"云娘可知這是什么？"陸離突然攥住我點絳唇的筆，

筆尖朱砂滴在優(yōu)曇花瓣上，化作百十個袖珍修羅，"祖父臨終前握著半卷無字畫，

原來缺的是..."他未說完的話被優(yōu)曇吞噬。花蕊中伸出白骨手，將我們拖進畫中世界。

這里的時間是碎裂的——戴孝作畫的陸離與斷角流血的敖離在回廊擦肩，

每個轉角都懸著寒山寺的青銅棺。"終于等到你了。"敖離的幻影從《洛神賦圖》中走出，

銀發(fā)纏著織云梭，"當年你私放的龍魂，如今正在反噬整個姑蘇。

"我揮袖斬斷纏繞陸離的鎖魂鏈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鏈頭竟系著自己腳踝。敖離的金瞳淌出血淚，

局：陸離在優(yōu)曇花海中灰飛煙滅；我戴著鐐銬跪誅仙臺；或是...我們相擁墜入銀河裂縫。

陸離突然奪過敖離手中的畫軸。當他的血浸透泛黃宣紙時，整座畫中城開始燃燒。

火焰是詭異的幽藍色，舔舐過的亭臺樓閣竟生出龍鱗與利爪。

"原來如此..."敖離在火中大笑，身影與陸離逐漸重疊，"所謂陸家祖訓，

不過是困住我元神的囚籠！"我這才驚覺，那些代代早夭的陸家男子，

臨終前都在重復繪制同一幅畫。畫中銀發(fā)龍王每多一筆，現(xiàn)世的血色優(yōu)曇便蔓延一里。

而陸離此刻正在補全最后一筆——敖離眉心的優(yōu)曇印記。司命星君的雷劫劈開畫壁時，

整座姑蘇城已淪為優(yōu)曇化泥。百萬生靈的精魄在花瓣間哀嚎，

而陸離的烏發(fā)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成霜雪。"用蒼生血澆灌的優(yōu)曇，

才能承受逆天改命的代價。"敖離的虛影從火焰中涅槃，他手中浮出完整的共工神戟，

"阿云，這次我要改寫瑤池那場雪。"我捏碎最后的本命云魄，在火海中撐起剎那結界。

陸離的肉身正在崩解，每一片飛散的龍鱗都刻著古老讖語。當他抓住敖離刺向司命的神戟時，

三十年前的場景突然倒流——瑤池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