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末端的銅鑰匙在月光下泛著綠銹："她讓人每天換鎖，這把是我今早從副隊褲兜里摸的。

"崗哨的探照燈掃過來時，他們正貓在裝物資的卡車后面。謝硯舟聽見王強的心跳聲，

比他當年帶新兵時還快。"三、二、一。"陳海的聲音像根線，"關(guān)燈了。"倉庫門虛掩著。

謝硯舟側(cè)耳，里面?zhèn)鱽聿Ａ髅笈鲎驳拇囗憽?下周三放風(fēng)。"是林疏桐的聲音，甜得發(fā)膩，

"讓傳話的人說，西邊三十里有綠洲，能種小麥。""那批變異獸的毒囊準備好了？

"另一個男聲粗啞。"準備了。"林疏桐輕笑，"等他們搶得頭破血流，

往風(fēng)里撒病毒粉——到時候尸體都不用埋，直接當肥料。"謝硯舟的后槽牙咬得發(fā)疼。

王強的手在發(fā)抖，被他不動聲色地按住。"陳海！"突然有人喊。陳海的后背瞬間繃直。

謝硯舟拽著王強閃進貨架后面，

看見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拍了拍陳海肩膀："副隊讓你去拿解藥，磨蹭什么？

"陳海轉(zhuǎn)身時撞翻了紙箱。謝硯舟瞥見散落的玻璃瓶上貼著"X-7病毒"的標簽。

王強的呼吸噴在他耳邊："那是當年研究所泄露的致命病毒。"鴨舌帽彎腰撿瓶子，

謝硯舟的電磁槍已經(jīng)抵住他后頸。"說。"他聲音冷得像冰錐，"綠洲計劃的具體時間。

"鴨舌帽的喉結(jié)動了動："下周三...凌晨三點。"陳海突然踹倒身邊的油桶。"跑！

"他吼了一嗓子，探照燈瞬間照亮整片倉庫。謝硯舟拽著王強往窗口沖，

電磁槍連發(fā)兩槍打穿鎖扣。后面?zhèn)鱽砹质柰┑募饨校?抓活的！"他們翻出圍墻時，

陳海的身影還在火光里。王強想回頭，被謝硯舟死死拽?。?他給了我們時間。

"廢城里的風(fēng)卷著沙粒灌進領(lǐng)口。謝硯舟摸出兜里的小瓷瓶，靈泉的甜潤漫過舌尖。

他看了眼戰(zhàn)術(shù)手表——距離出發(fā)已經(jīng)過去兩小時五十分鐘。蘇沉璧在基地等他。

他摸出耳麥按下通話鍵："青禾，青禾，我是舟。"耳機里傳來電流雜音，

接著是蘇沉璧的聲音，帶著點他熟悉的冷硬："說。"謝硯舟盯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火光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