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病房里,早已人去樓空。
重新送蘇棠回改造院之前,他們?nèi)チ艘惶嗣裾郑k理離婚。
遺憾的是,今天周末,沒有工作人員。
江晉城皺了皺眉,看向蘇棠,聲音冷淡:“周一辦手續(xù),這兩天你在黎家待著,別做多余的事?!?/p>
她沒回應(yīng)。
他也不需要她的回應(yīng),直接將人送回黎家。
黎半夏得知他們還沒辦好離婚手續(xù),心中涌上幾分不安,“晉城哥哥,你是不是舍不得姐姐?如果是的話,我不要緊的,我成全你們。”
江晉城緩和臉色,“別多想,周末民政局放假,周一會(huì)辦好手續(xù)?!?/p>
黎半夏嘟嘟嘴,露出嬌憨神情,“真的不會(huì)讓你為難嗎?”
“不會(huì),你不用擔(dān)心?!?/p>
蘇棠竭力避開那幅畫面,不去看江晉城臉上難得的溫柔。
江家大少一向矜貴高冷,對(duì)誰都不假辭色,對(duì)她更是又兇又臭,沒個(gè)好眼,偏偏對(duì)黎半夏卻露出罕見的溫柔。
她壓著心酸,不敢妒忌。
江晉城還有事,先走了,把蘇棠留下來。
人一走,黎半夏就收斂了那副柔弱的模樣,露出惡意。
“蘇棠,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的模樣,跟個(gè)乞丐似的,你拿什么跟我斗?”
黎半夏湊近了,嗅了嗅,露出夸張的神情,“真臭!臭死了!你可別進(jìn)家門,免得熏著我,你啊,就去那里待著?!?/p>
黎半夏指了指門口的狗窩,眼里滿是嘲笑。
蘇棠沒動(dòng)。
黎半夏的眼神慢慢沉下來,“不動(dòng)?”
那雙麻木的眼眸逐漸聚焦,她沙啞的說:“我會(huì),離婚,也會(huì),離開這里?!?/p>
“你當(dāng)然要離婚!也當(dāng)然要離開這里!怎么,你還以為自己是黎家大小姐?還有人護(hù)著你?你做夢(mèng)!你就是我腳邊的一條狗!我讓你睡狗窩就得睡!”
這樣羞辱的話已經(jīng)無法對(duì)蘇棠造成情緒波動(dòng)。
在改造院里,她聽過更羞辱的話。
黎半夏眼見她沒有反應(yīng),心沉了沉,忽然挨近了,輕聲說了句:
“男人的滋味好吧?”
蘇棠猛地抬頭,臉色青白,“你……”
“是我交代院長的哦,我說你賤,一天都不能缺少男人,得好好喂飽你,最好讓你不斷懷孕,不斷流產(chǎn),嘻嘻嘻嘻?!?/p>
原本麻木的心臟驟然緊縮。
這四年日日夜夜里,她最恐懼的不是每日的刑罰折磨,也不是電擊治療,而是夜幕降臨時(shí),被強(qiáng)行扭開的門鎖。
表里不一的院長,身強(qiáng)體壯的護(hù)工,他們無處不在。
為了躲避凌辱,她不惜一次次摳喉催吐,將污穢物弄滿全身,造成食道腐蝕嚴(yán)重,有嚴(yán)重胃病。
有些護(hù)工不介意嘔吐物強(qiáng)行脫她的衣服,她不惜咬斷舌頭,差點(diǎn)喪命。
他們擔(dān)心她真的死了,緊急治療搶救回來,但也留下口吃毛病,
從那以后,他們不敢對(duì)她用硬的。
卻沒有徹底阻止他們的暴行,他們開始給她下藥,最烈的媚藥。
改造院里的護(hù)士不忍心,偷偷給她拿來了一種藥,可以延長生理期,但會(huì)損傷身體。
她整整服用了四年,也留下無法生育的毛病。
這一切,都是因?yàn)槔璋胂?!都是因?yàn)樗p飄飄的一句話!
她毀了她一生!
憤怒重新漫上,她克制不住的顫抖,臉上沒有一絲血色。
她越是這樣,黎半夏越是興奮,煽風(fēng)點(diǎn)火的說著:“反正你早就不干凈了,被睡多幾次怎么了?千人騎萬人睡的破爛玩意!”
轟——
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墻再次坍塌。
“你!該死!”
蘇棠伸手一巴掌甩過去。
“住手!”
還沒碰到黎半夏一根汗毛,就被鉗住手腕,狠狠一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