壯漢將男子的話一句不差的入了耳里,卻像什么都沒聽見似的,只是心里如何念叨自己這個主子就沒有人知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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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良那頭,他被金穗帶到了樓上,這樓上廂房素淡而典雅,便是嘈雜聲都透不進(jìn)來。
溫良抬起頭來,看著面前的人。
今彥一身紅衣,墨色長發(fā)盡數(shù)披在身后,他整個人都陷在軟塌之上。
眉目雋永,眼尾一點紅痣甚是勾人。
他是京兆最大**背后的主子,京兆所有營生,都有幾分他的影子。
而這般重利之下,今彥身后的勢力自是四通八達(dá),便是當(dāng)今權(quán)貴也不得不退避三舍。
溫良與他是舊識了,他曾經(jīng)是罪臣之子,溫良是親眼見過他是如何憑借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位置的。
今彥雖然說過,若是有事隨時找他。
只是溫良先前心疼他,不忍將自己的私事打攪他,便從未上門請求過他。
便是溫家剛落難之際,他也曾修書一封來,問他可需要相助。
那時溫良拒絕了,可現(xiàn)在,他不得不拿出這個算得上他底牌的好友來穩(wěn)住他的溫家。
“金穗,帶誰來了?”
他聲音有些沙啞,帶著慵懶的倦意,滿是漫不經(jīng)心,便是連頭都沒抬一下。
金穗頷首:“奴不知,只說是認(rèn)得您的?!?/p>
“認(rèn)得我?”今彥翻過身來,眼神如鉤子,一下落在金穗身上。
只是下一刻,在溫良脫下帷帽之后,他便一下從榻上下來,話里帶著欣喜:“良兒?你怎么來了?”
金穗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,看向溫良時也沒有方才一閃而過的不耐了。
她朝著今彥微微頷首:“那大人,奴先下去了。”
今彥袖子一揚,便是連看都沒看她,便扯著溫良坐在榻上。
他眸里多情,看向溫良時滿是擔(dān)憂:“良兒,你近日如何了?”
今彥嘆了口氣:“我聽聞你下旬便要……你可是有話要與我說?”
下旬...陛下未曾明說日子,竟這么早。
那留給他的時間實在太少了。
溫良沉思了片刻,微微頷首點頭,他將攥在手心里,已經(jīng)黏了些汗的玉佩放在門前的小案上。
他在今彥的詫異之下,對上他的眼睛:“今彥,我從未求過你什么。你曾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,而現(xiàn)在,這塊玉佩我想用了?!?/p>
今彥看他這副樣子,便知曉定不是小事,他看著面前面容清麗聲神色凝郁的溫良,喉嚨有些發(fā)澀,今彥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:“你說?!?/p>
“我想求你,找到我大哥?!彼D了頓:“等我和親西戎之后。”
今彥深吸了一口氣,不顧自己攪得發(fā)疼的心口:“好。”
他一字一字地說,像是立誓一般:“我定會替你找到溫大哥的?!?/p>
無論生死,無論多久,答應(yīng)你的事,我定會做到。
第四章意外被擄
有了今彥的允諾,心口沉了許久的郁氣似有舒展,溫良凝著的唇角擠出一個笑容,身子向后半步,恭恭敬敬作了個揖:“多謝?!?/p>
今彥雙目一凌,披上外衣跨步而來,扶住了溫良交疊下傾的手:“何故行此大禮!我待你何你知道的!就算讓我?guī)湍闾踊閹湍憧埂?/p>
“多謝!”溫良收回了手,目光迎了上去,打斷了今彥差點失禮忤逆龍顏的言語,他再次道謝,心意已明。
今彥訕訕地放開了手,無奈地抽了口涼氣,回過身子背對溫良,聲音低啞混著喪氣:“你來尋我,卻不讓我?guī)阕摺?/p>
溫良早知今彥放浪性子下的真心,可是先前他的心里只有那儒雅尊貴的太子殿下,而今,自己則成了大齊向西戎討好的工具,他的心再也不容任何動搖了,唯有保住溫家這一個信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