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端著剛出鍋的糖三角從廚房出來，熱氣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形成一團白霧。何雨水已經(jīng)自己穿好衣服，正坐在門檻上翹首以盼。
何雨柱把盤子放在小木桌上，看著妹妹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個糖三角，呼呼地吹著氣。
何雨柱說道：慢點吃，別燙著。
哥，你今天還回來做午飯嗎？何雨水咬了一小口，燙得直吐舌頭，卻舍不得吐出來。
何雨柱笑著揉了揉妹妹的頭發(fā)：當(dāng)然回來。今天哥給你做肉絲面。他邊說邊收拾自己的飯盒，雨水，記住哥的話，不管誰叫你出去，都別跟著去，等哥回來再說。
何雨水認(rèn)真地點點頭，嘴角還沾著豆沙餡：我知道！連一大媽給的糖都不吃。
何雨柱眼神一變，看來易中海的妻子一大媽還在打妹妹的主意。他蹲下身，平視著妹妹的眼睛：一大媽又來找你了。
何雨水眨著大眼睛：昨天下午你上班后，她說帶我去買糖葫蘆。我說哥哥不讓，她就生氣了，說我'不識好歹'。
何雨柱胸口騰起一股怒火，強忍著沒表現(xiàn)出來。他輕輕抱住妹妹：雨水做得對。等周末哥帶你去買糖葫蘆，買最大的那種。
走出家門，何雨柱刻意放慢腳步，余光掃視著四合院的每個角落。果然，易家窗戶后，隱約可見一大媽的身影，正朝這邊張望。中院的水井旁，賈東旭假裝在打水，眼睛卻不住地往何家方向瞟。
被監(jiān)視了。何雨柱心里冷笑，表面卻不動聲色，如常地跟遇到的鄰居打招呼，然后大步走出四合院。
軋鋼廠食堂里，何雨柱剛換上工作服，劉胖子就陰陽怪氣地開口了：喲，咱們的小何師傅來啦！聽說昨兒個工業(yè)局的領(lǐng)導(dǎo)都夸你手藝好。
領(lǐng)導(dǎo)過獎了。何雨柱淡淡回應(yīng)，開始檢查今天要用的食材。
劉胖子湊過來，壓低聲音：小子，別得意太早。這食堂水深著呢，不是你耍兩下刀工就能混的。
何雨柱手上動作不停：劉師傅有什么指教。
劉胖子陰笑一聲：就是提醒你，手腳干凈點。最近倉庫里少了不少好東西，主任正查著呢。
何雨柱眼神一冷。這是明目張膽的栽贓。前世劉胖子就用這招整走過好幾個競爭對手。
何雨柱直視對方的眼睛，"我這個人最恨小偷小摸，要是讓我發(fā)現(xiàn)誰偷食堂東西還栽贓別人，我一定告訴主任，讓他吃不了兜著走。"
劉胖子被這犀利的眼神看得一哆嗦，竟下意識后退了半步。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居然被個半大孩子嚇住時，何雨柱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去忙別的了。
中午，何雨柱照例匆匆趕回家做午飯。剛進(jìn)四合院大門，就聽見后院傳來孩子的哭聲。他心頭一緊，那分明是何雨水的聲音！
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到后院，只見何雨水坐在地上哭得滿臉是淚，幾個孩子站在一旁，賈東旭則叉著腰站在一邊，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。
何雨柱一個箭步上前，把妹妹摟進(jìn)懷里問道：雨水，怎么回事。
何雨水撲進(jìn)他懷里，抽抽搭搭地說：哥，他們...他們說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...還說哥哥早晚也會不要我。
何雨柱心頭怒火中燒，抬頭冷冷地看向賈東旭：賈東旭，都是鄰居你就這么看著幾個大孩子欺負(fù)我妹妹。
賈東旭一臉無辜：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嘛。再說了，他壓低聲音，你妹妹確實沒爹沒娘啊，人家也沒說錯。
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(jìn)何雨柱心里。他緊緊抱住顫抖的妹妹，一字一頓地說：賈東旭，你給我聽好了。何雨水有我這個哥哥，就不是沒爹沒娘的孩子！你要是再敢縱容別人欺負(fù)她，別怪我不客氣！
賈東旭被這氣勢震住了，半晌才回過神來，悻悻地說：你沖我發(fā)什么火？又不是我說的。
何雨柱不再理他，抱起妹妹往家走。何雨水的小臉埋在他肩頭，淚水打濕了他的衣領(lǐng)。
何雨柱輕聲哄著：雨水不哭，哥哥給你唱個歌好不好，小兔子乖乖，把門開開。
何雨水漸漸止住了哭泣，跟著小聲哼起來。到家后，何雨柱變魔術(shù)似的從兜里掏出一塊水果糖——這是早上食堂張大姐給他的。
何雨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，剛才的委屈一掃而空，哥，你真好。
看著妹妹破涕為笑的小臉，何雨柱心里既酸楚又溫暖。前世他從未在意過妹妹的這些小小委屈，如今才知道，孩子的傷痛來得快去得也快，但若無人安撫，便會積壓在心底，成為永遠(yuǎn)的陰影。
午飯做得簡單卻用心——肉絲面加了個荷包蛋。何雨水吃得津津有味，早把上午的不愉快拋到了九霄云外。
何雨水眨巴著大眼睛問道：哥，下午我能去找小玲玩嗎？小玲是后院李嬸的女兒，比何雨水大兩歲。
何雨柱叮囑道：：當(dāng)然可以，但只能在院里玩，不能出門。還有要是有人欺負(fù)你，馬上告訴李嬸或者回家等著，哥下班回來給你做主。
何雨水用力點頭，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：哥，早上你走后，一大媽在咱家門口轉(zhuǎn)悠了好久，還往窗戶里看呢。
何雨柱眼神一變他故作輕松地笑笑：沒事，她愛看就看吧。咱們又沒做虧心事。
送妹妹去李嬸家后，何雨柱匆匆趕回工廠。剛進(jìn)食堂后門，就聽見王德發(fā)的大嗓門：都給我站好了！今天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！
后廚里，所有幫廚排成一排，劉胖子站在最前面，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。王德發(fā)面前擺著幾個空袋子，臉色鐵青。
王德發(fā)看見他，厲聲喝道：何雨柱，過來站好！倉庫里的白面和白糖少了一大半，今天非得把這只老鼠揪出來不可！
何雨柱平靜地走過去站好，心里明鏡似的——這是劉胖子設(shè)的局。前世他就用過這招，把偷的東西偷偷塞到競爭對手的柜子里。
何雨柱不慌不忙地說：主任，查案要講證據(jù)。不如這樣，咱們所有人的柜子和住處都搜一搜，清者自清。
劉胖子臉色微變，但很快又恢復(fù)了鎮(zhèn)定：搜就搜，誰怕誰?。?/p>
王德發(fā)點點頭：有道理。張大姐，你去叫女工們來，男搜男，女搜女，一個都不能少！
搜查開始了。何雨柱冷眼旁觀，注意到劉胖子不時偷瞄墻角的某個柜子。他悄悄記下位置，趁人不備時快速查看——果然，里面藏著一袋白面和半袋白糖。
時機成熟，何雨柱突然大聲說：主任，我覺得應(yīng)該先從我們這些新來的搜起，以示清白。就從我開始吧！
王德發(fā)贊許地點頭：好！
眾人來到何雨柱的柜子前，打開一看，除了工作服和自帶的飯盒外，空空如也。
何雨柱微笑著說：該劉師傅了。
劉胖子自信滿滿地打開自己的柜子——當(dāng)然什么也沒有。但當(dāng)搜查進(jìn)行到那個墻角的備用柜子時，何雨柱突然說：這個柜子平時誰用?。?/p>
所有人的目光都轉(zhuǎn)向劉胖子——那個柜子正是他負(fù)責(zé)的區(qū)域。
劉胖子額頭冒汗：這是公用的...
王德發(fā)一把拉開柜門，那袋失蹤的白面和白糖赫然在目！
王德發(fā)暴怒：劉胖子，你賊喊捉賊！
劉胖子面如土色：不是我，一定是有人栽贓。
何雨柱冷笑：栽贓，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，這柜子是你負(fù)責(zé)的區(qū)域。再說了，誰會把偷的東西放在這么明顯的地方，除非是故意陷害別人。
王德發(fā)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：劉胖子！你被停職了！馬上給我寫檢查，等候處理！
風(fēng)波平息后，張大姐悄悄把何雨柱拉到一邊：柱子，你怎么知道東西在那柜子里。
何雨柱神秘地笑笑：劉胖子一直往那邊看，做賊心虛罷了。
張大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：你小子，比看上去精明多了。
下班回家的路上，何雨柱心情不錯。不僅化解了一場危機，還讓劉胖子這個隱患暫時出局。
剛進(jìn)四合院大門，聾老太太就像早有預(yù)謀似的從正房走出來，假裝偶遇。
老太太聲音洪亮，眼睛卻警惕地掃視著四周：柱子回來啦！今兒個院里風(fēng)大，小心著涼。
何雨柱會意，走近攙扶她：謝謝老太太關(guān)心。
老太太趁機壓低聲音：有人在你們兄妹倆身上打主意呢。這幾天院里多了不少'眼睛'，你小心點。
何雨柱心頭一凜：老太太知道是誰嗎？
老太太冷笑一聲：還能有誰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兒唄。她拍拍何雨柱的手：你爹走之前留了東西在我這兒，過兩天你來拿。
何雨柱還想再問，老太太卻突然提高音量：行了，快回去吧，小雨水該餓了。說完便拄著拐杖離開了，留下何雨柱站在原地，滿腹疑問。
回到家，何雨水正趴在桌上寫作業(yè)，看到哥哥回來，立刻跳起來：哥！我今天又學(xué)了五個新字！小玲姐教我的。
何雨柱收起思緒，笑著查看妹妹的作業(yè)本：進(jìn)步真快！等哥做完飯，教你寫自己的名字。
晚飯后，何雨柱打來熱水給妹妹洗腳。何雨水的小腳丫在水盆里撲騰，濺起一片水花。
何雨水突然問道：哥，你今天累不累小手輕輕摸了摸何雨柱的額頭。
這突如其來的關(guān)心讓何雨柱鼻子一酸。前世他從未得到過妹妹這樣的體貼，因為那時的何雨水早已被他忽視得學(xué)會了冷漠。
何雨柱輕聲回答：不累。有雨水關(guān)心，哥一點都不累。
何雨水甜甜地笑了，突然壓低聲音：哥，今天一大媽又來找我說話，問我你每天什么時候回來，都帶些什么東西。
何雨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。易家這是要全方位監(jiān)控他們的生活起居啊！
他盡量保持語氣平靜：你怎么說的。
何雨水驕傲地昂起頭：我說不知道，我可聰明了，什么都沒告訴她！
何雨柱由衷地稱贊道：雨水真棒。給妹妹擦干腳，抱她上床，明天哥給你帶糖回來，獎勵你的機智。
哄妹妹睡下后，何雨柱獨自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，就著煤油燈的光亮磨著菜刀。鋒利的刀刃在磨刀石上發(fā)出有節(jié)奏的"沙沙"聲，仿佛在幫他理清思緒。
易家的監(jiān)視比他預(yù)想的還要嚴(yán)密。一大媽探聽他的行蹤和攜帶物品，賈東旭監(jiān)視何雨水的活動，再加上院里其他被易中海影響的鄰居...他們兄妹簡直生活在透明的魚缸里。
但最讓他在意的，是聾老太太的話——父親留下了東西？會是什么？為什么交給老太太保管？這與易中海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？
月光透過窗戶紙照進(jìn)來，在地上投下一片銀白。何雨柱舉起磨好的菜刀，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。這把刀不僅能切菜，必要時也能防身。
這一世，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和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