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想起新婚時他在她掌心畫的“同守”二字，如今那雙手已握慣了玉璽，

再難寫出溫柔的墨香?！扒浜?，你我之間，何時竟成了這般防備？”他的聲音里有痛，

卻更有身為帝王的無奈。她轉身望向窗外的冷月：“從你戴上冕冠那日起，便注定了。

有些路，臣妾不得不走。”那晚，他站在月光里，看著她騎馬遠去的背影，

忽然發(fā)現她的肩線比從前更挺直了，卻也更孤單了。

第五章：驚變驟起斷弦聲慶元三十三年霜降，與冊封皇后同日的節(jié)氣，卻成了祝家的祭日。

十七道彈劾折子如雪花般堆在御案，每道折子上都蓋著不同的官印，

卻指向同一個罪名：祝家謀逆。祝卿好跪在養(yǎng)心殿外，膝下的青磚浸著晨露，透骨的涼。

殿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，是宋鈞安的聲音：“朕與祝家聯姻十載，豈會不知其忠？

”可王尚書的話更冷：“陛下豈會不知，外戚專權乃亡國之兆？當年霍延光之事，

陛下難道忘了？”她聽見瓷器碎片落地的聲音，像極了她心中的裂痕，一片，兩片，

碎成千萬片。深夜，宋鈞安的腳步聲在長樂宮的回廊響起，衣擺帶著臘月的風雪。

他眼中布滿血絲，指尖捏著她親手繡的香囊——那是他登基后她再未送過的東西，

香囊上的并蒂蓮已有些褪色，卻依然鮮艷過王婉寧的新寵。“卿好，朕可以保祝家滿門性命，

卻保不住爵位與兵權。”他的聲音沙啞，“你……跟朕服個軟，朕去求太后，讓你留在宮中。

”他的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卑微，仿佛回到了少年時，做錯事求她原諒的模樣。

“陛下可知，臣妾昨夜收到的密信？”她打斷他，取出半幅染血的兵符，

上面還刻著叔父的私印，“叔父在邊關被王尚書的人刺殺，

臨終前讓我轉告陛下：‘若要江山穩(wěn)固，便斬了祝家這根荊棘?！彼查g慘白的臉，

忽然笑了，那笑比哭更涼，“臣妾累了，阿言也累了。這些年，臣妾替陛下守著后宮，

替阿言守著太子位，卻唯獨沒守住自己的心。你可知道，每次你宿在別處，

臣妾都在長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