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夫棄馬而逃,馬受了驚發(fā)了瘋似得亂跑。
那山匪似乎對這樣的情況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,他們?nèi)耘f追在馬車后面。
馬車?yán)锇l(fā)出女子驚恐的呼救聲,山匪對視一眼一把刀飛到了馬蹄上。
本就受了驚的馬跑的更快了,連前面的懸崖都無法讓它停住腳步。
馬匹連同著車廂一同墜入了萬丈深淵。
那幾個山匪來到懸崖邊,在周圍轉(zhuǎn)了一圈后確定人死了便離開了。
我與兄長站在一側(cè)冷眼旁觀著那群山匪。
“跟上他們,別讓他們死了。”
兄長冷聲吩咐著暗衛(wèi)。
帶山匪盡數(shù)離開后,山崖下忽然跳出了一個穿著黑色勁衣的女子。
“主子?!?/p>
我朝著她點了點頭,這是兄長特意調(diào)到我身邊來保護(hù)我的貼身婢女。
“辛苦了,快去休息吧?!?/p>
我與兄長一起慢慢往回走,一路上兄長都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“兄長可是想說,這樣對周宴來說算不上什么懲治?!?/p>
我知道兄長心中想的是什么,無法是覺得周宴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并不會因為我的離世而傷心。
反而還會慶幸我離世了,就沒人知道他的那些腌臜事。
周宴陪著我渡過了痛苦的時光,同樣我也慰藉了周宴。
周宴的父母在我和周宴婚后的第一年,那時候周宴整日陷入混沌中。
是我陪著他走出了父母離世的陰影中,后來他讀書的每一筆錢都是我掙的。
沒人相信他會高中,是我一直鼓勵他,陪伴他。
周宴最難的那段日子里差點被人打死在路上,是我找到了他,并且把他帶回了家。
在我前二十年的人生里,周宴是一束光照亮了我。
在周宴前二十二年的時光里,我又何嘗不是救他于水火的神仙呢?
我相信周宴對我仍舊有著感情,對我的感情一定是超過了沈淑蘭的。
不是我有多相信周宴這個人的品質(zhì),而是對我自己的自信。
我蘇湘云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都會獲得幸福,因為我蘇湘云值得被他人愛著。
夕陽西下,一個滿身沾滿了灰塵的馬夫敲響了大理寺的大門。
馬夫跪在中央,講述了山匪是如何劫持蘇家娘子,馬匹是如何受了驚。
是蘇家娘子替他掩護(hù),他才得以逃生來報官。
周宴坐在大理寺卿的下首,記錄證詞的手始終顫抖不止。
蘇家娘子……
周宴安慰自己,馬夫說的蘇家娘子不一定是蘇湘云。
大理寺卿派了一隊人馬去路上找蘇家娘子的蹤跡,自己則是去上報宮里。
山匪傷人,這可不是什么小事,更何況那群山匪已經(jīng)膽大包天敢到京城附近作亂了。
為了百姓的安危,山匪是一定要除的。
大理寺卿離開后,周宴叫住了馬夫。
“你說的那蘇家娘子,可知是住在何處?”
馬夫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要被關(guān)押,被嚇得瑟瑟發(fā)抖。
一聽周宴問的是這個,就冷靜了不少。
“是東巷第三家的蘇家娘子,聽說是去給女兒上香祈福?!?/p>
說完以后馬夫便嘆著氣離開了。
周宴卻失了力氣,他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蘇湘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