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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見歡醒來時,病房前空空如也。
她眸色略淡,打開手機(jī),涌出數(shù)百條男人的短信。
【姐姐,說好今晚陪我的,怎么不接我電話?】
【歡姐,夜色會所來了好幾個帥男模,這類型你包喜歡!】
鹿見歡指尖泛白,一口氣拉黑掉,刪完后,消息列表只躺著孤零零的一人——
謝松硯。
“鹿小姐,等做完這次化療,去做點(diǎn)自己想做的事吧?!遍T口走來一個護(hù)士,輕聲望向她開口。
鹿見歡點(diǎn)頭應(yīng)下,伸手去拿不遠(yuǎn)處的水,卻牽扯到了針管,“嘶——”
“鹿小姐,你先生呢?怎么從沒見過他來照顧你?”護(hù)士連忙扶她,嘟囔道。
鹿見歡心中一刺。
除了她的好友沈青煙,沒人任何人知道她的病。
化療結(jié)束后,鹿見歡面色慘白,她坐在孤零零的樓道間,撥通謝松硯的號碼。
十幾個電話過去了,謝松硯卻一個都沒接。
鹿見歡仰頭輕笑,曾經(jīng)她總以為只要他們的婚姻在,哪怕謝松硯再討厭她,也終究會日久生情。
可現(xiàn)在,她好像等不起了。
次日,鹿見歡畫了個濃妝,蓋過憔悴的面容。
“鹿見歡,你畫這么丑的妝,想丑死誰?”謝松硯冷眼望向她,語氣里的厭惡幾乎溢出。
鹿見歡扯了扯嘴角,沒有說話。
謝松硯輕嗤一聲,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惡心。
邁巴赫停在了一所高奢的宴會廳前,謝松硯一把拽過鹿見歡的手,往里面帶。
“你干什么?”鹿見歡身體一僵。
謝松硯輕嗤一聲,“怎么了,不是你說要和我做夫妻,現(xiàn)在拉一下手都這么抗拒?”
手腕的痛感讓鹿見歡額頭直冒冷汗,她甩了甩,卻沒能松開。
周圍的人望著這一幕,瞬間啞了口。
“他們倆今天抽風(fēng)了?居然還牽上了手!”
“一定不是鹿見歡主動,她每天撩這么多男人,怎么會對謝松硯有意思?”
宴會中旬時,鹿北茉身著一套精致高奢公主裙,一蹦一跳走上高臺。
這時,她突然尖叫一聲,“啊......”
在眾人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時,謝松硯甩開鹿見歡的手,沖上臺扶住崴腳的鹿北茉,“疼不疼?”
“不疼......”鹿北茉紅著眼,委委屈屈。
鹿見歡卻撞到了尖銳的桌角,剛化療過的傷口頓時鮮血直流。
她咬著牙,望著臺上那道焦急的身影,心底劃過一陣酸澀。
“見歡姐姐,你沒事吧?怎么這么不小心,還摔跤了?”鹿北茉不知什么時候下來了,她語氣透著嗤笑。
“我來扶你呀,姐姐。”
鹿北茉的指尖狠狠掐進(jìn)鹿見歡肉里,反復(fù)碾壓!
“啊——”鹿見歡忍痛呼出,用盡身體最后一絲力,在鹿北茉臉上落下一巴掌。
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這時,一雙手冰冷推開她,謝松硯緊緊護(hù)在鹿北茉面前,“鹿見歡,你太過分了!今天茉茉好不容易過次生日,你非要她在所有人面前出糗才開心嗎?!”
一字一句猶如利刃般,刺入了鹿見歡的心臟。
“謝松硯,你怎么不去看看監(jiān)控?”她扯著蒼白的唇角,氣若游絲。
“姐夫,不要生姐姐的氣了......”鹿北茉輕咬著唇,透出一絲委屈,“我都習(xí)慣了,多這一次,也沒有關(guān)系的?!?/p>
謝松硯心都軟了,他語氣溫柔得不行:
“茉茉,那怎么行呢?你今天可是壽星?!?/p>
“她不給你過,我給你過?!北娔款ヮハ?,他牽著鹿北茉的手離開。
所有人都看向鹿見歡,以為她會挽留。
可鹿見歡只是淡淡收回視線,與謝松硯背道而行,他不珍惜,她也從不強(qiáng)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