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微信轉(zhuǎn)賬。付款成功。她站在藥房門口，手機(jī)彈出一條好友請求。

備注寫著：“我是李沉表妹，小蘭?！彼肓藥酌耄c了接受。對話框彈出一行字?！吧┳樱?/p>

我哥說你家有個加濕器是他買的，能不能下周寄給他？”她盯著這句話，手微微發(fā)抖。

她回：“沒了。”5 家賊難防小蘭秒回：“我哥說，他記得他買了兩個，你只留了一個。

”她沒再回。藥拿好了。她拎著藥袋，走出醫(yī)院。太陽變得有些刺眼。她瞇著眼，

站在臺階上。手機(jī)又響。還是李沉?！拔夷菑埡谏觏毜赌憧吹搅藛幔俊彼钗豢跉?，

打字回：“沒有。”他又問：“你確定？”她沒再回。只把手機(jī)塞進(jìn)口袋，攔了一輛出租車，

說了個地址——母親家。半小時后，她下車。門口的狗還記得她，搖著尾巴撲過來。

她彎腰摸了摸狗頭，眼圈一紅，什么都沒說。母親在廚房炒菜。聽見動靜，探頭出來。

“怎么來了？”她笑了笑：“想你了?！憋堊郎嫌腥艘粶?。

西紅柿炒蛋、青椒土豆絲、糖醋小排。湯是紫菜蛋花。她坐下，吃了兩碗飯。

母親沒問離婚的事，只說：“你瘦了?！彼皖^吃飯，不吭聲。眼淚啪地一聲掉進(jìn)碗里。

母親遞給她一張紙巾，語氣輕輕的：“吃完，咱們?nèi)コ??！彼c點頭，繼續(xù)吃。

超市門口人很多。顧寧推著購物車，跟在母親身后緩慢移動。推車輪子咯吱咯吱響，

像一口沒上油的舊鍋蓋。母親左挑右選，把一瓶醬油放進(jìn)車?yán)?。顧寧沒說話，只默默往前走。

調(diào)料區(qū)到了。母親拿了鹽、味精、食醋。她問顧寧：“你那邊啥都沒了？

”顧寧點頭：“全帶走了。”母親皺起眉：“全帶了？”“連筷子都沒留？

”顧寧輕聲：“一個不剩?！蹦赣H冷哼：“真是活見鬼?！彼齻冝D(zhuǎn)到鍋具區(qū)。

母親看中一個電飯煲?！斑@個不錯，便宜，帶預(yù)約?！鳖檶幙戳艘谎蹆r格，兩百三十八。

她搖了搖頭：“先不急?！蹦赣H看她一眼：“你不是連飯都沒得做了？

”她抿嘴笑：“我吃外賣?！蹦赣H嘆了口氣，還是把電飯煲放進(jìn)車?yán)铩！扒?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