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玉蘭從棉襖內(nèi)兜掏出個小布包："十發(fā)，我爹數(shù)過的，別用太多。

"王謙心頭一緊："你爹知道槍沒了？""他天沒亮就去縣里了。"劉玉蘭狡黠地眨眨眼，

"我往槍柜塞了塊差不多重的木頭，天黑前還回去就行。

"于子明佩服地豎起大拇指："厲害?。?王謙卻皺起眉頭。兩個大小伙子帶個姑娘進山，

傳出去對劉玉蘭名聲不好。他想了想："玉蘭，咱再去叫個人。""誰？

"劉玉蘭頓時緊張起來，"不是說保密嗎？""杜小荷。"王謙已經(jīng)開始往屯西頭走，

"她嘴嚴(yán)實。"杜小荷家剛升起炊煙。王謙在院外吹了聲口哨，不一會兒，

披頭散發(fā)的杜小荷就揉著眼睛出來了。"謙子哥？這么早...""進山打獵，去不？

"王謙壓低聲音，"劉玉蘭也去。"杜小荷的睡意瞬間消散："玉蘭？她爹讓？

""別問那么多，去就趕緊換衣服。"五分鐘后，杜小荷穿著她最利索的藍布棉襖跑出來，

辮子胡亂盤在頭頂?？吹奖е鴺尩膭⒂裉m，兩個姑娘相視一笑，竟有幾分默契。

四人一狗避開大路，沿著小河往山里走。初冬的興安嶺銀裝素裹，

踩在積雪上的"咯吱"聲格外清脆。劉玉蘭走在最前面，腳步輕快得像只小鹿，

完全不像第一次進山的樣子。"玉蘭，慢點。"王謙忍不住提醒，"留神腳下。

"劉玉蘭回頭一笑："沒事，這路我熟。"她指著遠處一片樺樹林，"那邊有條近道，

能省兩里地。"王謙驚訝地挑眉。那確實有條獵人小道，但隱蔽得很，

不是常進山的人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"你咋知道的？"于子明問出了王謙的疑惑。

劉玉蘭的臉突然紅了："我...我偷看過我爹的地圖。

"杜小荷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："真厲害！我進山就轉(zhuǎn)向。

"王謙觀察著劉玉蘭的行走姿態(tài)——落腳輕，重心穩(wěn)，遇到濕滑處會自然地找支撐點。

這絕不是看地圖能學(xué)會的，分明是實地走過無數(shù)遍的熟手。"玉蘭，"他不動聲色地問，

"你真沒進過山？"劉玉蘭的腳步頓了一下："...跟爹去過幾次，就在山...